严文征顺势捉住她不安分的细手腕,道:“自己站好。”
“哦。”春蕊费劲巴拉地将自己从人怀里支棱起来。
严文征嫌她一眼,低头朝地板上瞅,“你拖鞋呢?”
“没穿。”春蕊说,“你家鞋柜里没有女士拖鞋,只有两双男士的。”
“另一双是曲澍的,他常往家里来。”严文征随口解释一句,到玄关的鞋柜里翻出一双备用的。
春蕊踩进去,尺码不合适,大了,但能凑合,她朝严文征感激一笑,随即好整以暇地端详起他的脸色,片刻,故意挑事儿似的道:“我不查你的岗,你别紧张。”
严文征:“……”
真不知她哪只近视眼瞧出他紧张了,邪了门儿!
懒得再跟她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餐桌落座吃饭。
春蕊亦步亦趋缀后,脸上荡漾着得意的笑。
是非常健康的营养餐,各自一份香烤海鲈鱼,撕开锡箔纸,清新的甜橙香气扑鼻,尚热气腾腾着。
春蕊真饿了,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她还没正正经经地吃点东西。她大快朵颐,偏偏她吃着碗里的,又要惦记着别家餐馆锅里的。
“严老师,”她咬着叉子,幻想:“能申请来一顿汉堡薯条吗?汉堡呢,最好是双层火烤牛肉堡,里面放两片咸芝士,再抹一层美乃滋。薯条呢,我不要番茄酱,我要蘸着希腊老式酸奶吃。”
要求不仅多,且挺挑嘴。
严文征听着不由地压下眉梢,好奇地问:“你的经济公司不控制你的饮食吗?”
“天高皇帝远。”春蕊卖乖巧,“这不管不着了么,偷偷吃一顿不碍事的。”
“什么意思?”严文征问,“在我这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不是承诺要照顾病号么。”春蕊试图商量道,“应该一切以病号的需求为先。”
严文征瞧着她那股馋猫劲儿,想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匪夷道:“垃圾食品让你这么兴奋吗?”
“我是垃圾食品爱好者。”春蕊急切地说,“打小吃垃圾食品长大的。”
“看着不像。”严文征以为她唬他,不信。
“真的。”春蕊睁大眼睛,说:“我上学那会儿,经常跟同学出溜到小街小巷寻摸吃的。”
严文征问:“父母不管?”
“自然是背着不让他们察觉啊。”春蕊支着脸庞,还挺为自个儿干的“荒唐事”骄傲,“到家前,我就把在外面疯耍的证据销毁干净了。”
严文征放下刀叉,隔着餐桌打量她,“你是叛逆吗?”
“不是,我很乖的。”春蕊对自己认知准确:“我就是单纯的不愿意跟爸妈同桌吃饭,气氛太压抑了,特不自在,还容易积食。”
严文征讶异:“父母都是严肃的人?”
春蕊点点头:“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