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泽走时,叮嘱她:“我交给你的那几个招式,平时要勤加练习。演员工作强度大,一定要有个好身体。”
而宋芳琴抱了抱她,开玩笑道:“电影上映前,咱俩私下不要再见面了,我看到你,总想起戏里的情节,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春蕊乖巧地一一答应。
很快,B摄组也撤退了。百号人的片场,人数骤减了一半,变得格外冷清。
而春蕊在四月二号,等来了她的最后一场戏。
非常顺利地拍完。剧组的工作人员笑着、闹着,庆祝工作结束。
春蕊这一刻心里却空落落的,仿佛她这个曾经的外来者,终于要回归属于她的世界。片场年久破旧的楼房,形形色色的小店,角落里的一木一草,见过她,但很快会忘记她。
鲜活的记忆还在,人已奔赴去向不同目的的岔路口。
个中滋味儿难言,春蕊悄悄拾级而上,又去了梁竹云的房间。
简陋的陈设还没拆卸,靠窗放置的书桌上,零落散着几张方格纸。
春蕊拉出板凳,在书桌前落座,她找到了一根铅笔,握笔洋洋洒洒写了一段心里话。写完,将纸张反扣在桌面,没带走。
她想,就将这东西留在这个空间吧。等剧组撤退,屋主来打扫,当成废纸扔进垃圾篓,就像走掉的梁竹云那样,无人知晓。
晚上,小婵将春蕊的行李收拾好,房卡交给剧务,待一切整理妥当。由徐师傅送两人去机场。
来时没有粉丝接机,去时亦没有粉丝送行。
飞机拂云而过,抵达首都机场已是深夜。
苏媚亲自来接,嘘寒问暖不过两句,绕回了工作:“上综艺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春蕊打开车窗,望繁华的北京城,入眼的楼更高了,车流更多了,霓虹灯更加耀眼了。
她许久不回答,苏媚叫了她一声,“春蕊?!”
春蕊疲于应付,坚定地说:“不存在考虑,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了。”
苏媚气闷,但依旧没把话说死,自顾自找了个理由,“累了吧,回去泡个热水澡,先好好睡一觉。”
春蕊没心力解读她的婉转话,只听字面意思,当她关心她。
深夜的道路没那么拥堵,一路平稳地开了一个半小时,最终停在春蕊小区的正门。
春蕊住的小区算不上高档,中高档吧,好多和她差不多咖位的明星都住这儿。
一梯一户,她住十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