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抿唇微微一笑,沉声说:“打你的电话,没有人接。”
春蕊解释:“静音,没听见。”
严文征点点头,又道:“你的司机被统筹喊去帮忙送群演了,赖导让你趁我的车一道去吃饭。”
“哦。”鉴于男女明星应该适当避嫌,如此安排微有不妥,春蕊便多嘴问了一句,“您……方便吗?”
“方便。”严文征说话明显停顿一下,他垂落目光,极迅速地上下打量一眼春蕊,贴心地问:“你……收拾好了吗?”
“好了。”春蕊耸耸肩,“随时可以出发。”
“好。”严文征说,“你等我两分钟。”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春蕊亦转身,去拎手提包。
小婵过来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角,她依旧不放心,便还想再唠叨两句,春蕊甩给她一记“你闭嘴”的警告性眼神,昂首阔步踏出房门,戳走廊等着了。
很快,严文征走出他的房间。
他右边臂弯搭着一件棉夹克,左手拖着一小坛子酒,酒的包装古朴典雅。
春蕊张望两眼,好奇地问:“严老师,什么酒?”
严文征说:“黄酒。”
春蕊困惑:“你进组为什么自备黄酒,难道每晚入睡前……小酌两杯?”
严文征解释:“曲澍听人说隔壁县有口感不错的黄酒卖,闲着没事跑去买了两坛,我带给全老师喝。”
“只给全老师喝吗?”春蕊帮忙按开电梯,两人前后脚走进去,“能分给我一口吗?”
严文征觉得她问得滑稽,稍稍错开身,他促狭地盯着她,浓墨的眉毛下一对眼睛炯炯灼热,“要喝就喝呗。”他禁不住想笑,“我又没拦着你。”
春蕊灿灿然地“哦”一声。
严文征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你不是一杯倒的酒量吗?”
春蕊鬼灵地答:“我的酒量视情况而定。”
严文征彻底服气,没再接话,他正过身。
梯厢,金灿灿的鎏金镜面映出两人欣长的身影,春蕊这时才注意到,严文征穿了一件黑红两色图案拼接的羊绒毛衣,区别于平日戏服的暗沉,稍亮的色彩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很温暖,像隆冬过后,从东部海洋吹来的春风。
“严老师。”春蕊夸他,“你的毛衣很好看。”
“还行。”严文征没忸怩,坦坦然承下了赞美。
春蕊瘪瘪嘴,笑了。
此后,一路无话,商务车穿巷而过,整座城市亮了灯,这里因为夜市有名,夜晚觅食的人潮涌动,倒比白天多了些许的繁华和热闹。
车最终停在当地一家地道的菜馆前。
下车时,严文征只扣头顶一顶鸭舌帽。
因为角度问题,春蕊视线落在他的鼻尖,她关心说:“你不用戴口罩遮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