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失笑:“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
春蕊忙摇摇头,纠正道:“在我心里你可脆弱了。”
严文征难以置信的神情,自认为自己的形象跟“脆弱”毫无关系,叱责她:“什么形容?”
春蕊不多做解释,退让一步商量,“我允许你来探班,好不好?”
严文征猜到什么,没好气道:“时间是不是还得由你定。”
“你忘了。”春蕊板着脸,提醒说:“10月23是我生日,12月1号是你的生日,你不过来,难不成让我请假去找你啊。”
严文征怔愣,缓慢地眨着眼,思索什么。
春蕊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揪住他犯错误的小辫子似的,拿腔拿调:“你不会把我的生日给忘了吧,我可是等着惊喜呢。”
严文征确实遗漏了这个信息,究其原因是他连着四年没给自己过过生日了。年岁愈长,他经历的事情越多,理性高于感性,他连在生日蛋糕上插一根蜡烛许愿的期盼都没有了。
但不想扰了春蕊的雅兴,便故意责怪道:“都是被你搞糊涂了。”
春蕊瞪他。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严文征打探,“或者你喜欢什么?”
春蕊毫不客气地罗列:“花,宝石,黄金,漂亮衣服。”
“俗气。”严文征知道她是故意的,故作嫌弃地推开她。
“我就是一个俗气的女人。”春蕊颇有自知之明,痛快地承认,她耍赖,硬着往他怀里钻,不知羞地问:“那你还喜欢我吗?”
严文征笑得不能自已,半真半假道:“比起你的俗气,我更喜欢你的诚实。”
“诚实是优点。”春蕊很容易满足的姿态:“喜欢上我的一个优点就成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你真的是……”严文征被她的自恋弄得无语了。
春蕊严丝合缝地抱住他。
皮肤相贴,温度都高,跟着了火似的,严文征问:“热不热?”
“热了刚好去洗澡。”春蕊无所谓,并不松手,她下巴垫着他宽厚的肩膀,微微抬眼皮往天上看,意外道:“上海的夜空竟然挺美的。”
严文征没说什么,也抬头观赏。
月色皎洁,夜晚又无风,热气蒸腾着,小区绿化太好,藏在草丛间的蛐蛐在给附着于树上的知了伴奏,交相辉映的。
春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严老师,我有个事想麻烦你帮帮忙。”
严文征道:“你说。”
春蕊道:“我前段时间了解了一下人工耳蜗的手术费用,还挺贵的,我想拿出我一半的片酬,帮助两名有听力障碍的小孩。”
严文征颇感意外:“怎么突然想做公益了?”
“不是突然。”春蕊离开他的怀抱,热的鼻尖冒出一层细汗,“电影杀青那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被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