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嗯。”
“容容。”
“周沸雪,我在的。”容冬轻轻应他的话,眸光却注视着走近的肇事者。
“我可能要走了。”
“!”
周沸雪感觉到意识在慢慢抽离,收紧手臂,伏在她耳边不厌其烦的喊她。
容冬就一遍遍应。
周沸雪迎着光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容冬不带犹豫的哭着点头,下一秒,他艰难偏头,薄唇稳稳的压在她唇上。周沸雪心里数着秒,一秒、两秒、三秒……十二秒。他说,“这才是周沸雪的吻。”
容冬唇上沾了血。
车门被猛地拉开,她木偶似的转头,终于看清对方的脸,耀眼的金发落在眼底,容冬万万没想到会是容皙。容皙阴沉着脸对上她时,诧异万分,嘴唇抖索道:“容、容容?怎么会?你该死的为什么在车上!”
他说着要挪走周沸雪。
“你别碰他!”
容冬呵斥,心口振得发疼,“容皙,叫救护车。”
容皙白净额头渗下血痕,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她,“姐姐,你求我啊。”
随之而来是救护车声。
容冬惨然笑了笑,抱了抱没反应的周沸雪:“别怕,冬天还要看雪呢。”
-
容冬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刚认识周沸雪的时候,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焐了好几天才理她。
冬天的小黑屋特别冷。
高高的窗户外飘了雪花,有的偷偷钻了进来,但很快就化掉,她抱着周沸雪窝在角落里,看着那方自由的天空。他说冷,她说没关系,雪烧起来就暖和了,周沸雪就问她,雪烧起来就化掉了,还会存在吗?
容冬说,会存在的。
烧起来的雪会变成水,回归天地。
然后眼前的冰冷变成漫天火光,雪被裹在里面燃烧,周沸雪面容开始扭曲。
她吓得直哭。
耳边是阵阵呼喊。
-
“容容!”
猛地睁开眼,容冬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天花顶,茫然四顾,对上许惜尔。
“终于醒了。”
许惜尔呼出好大一口气,卸了力往椅子上靠去。
容冬心绪还沉浸在那梦境里,鬓角一缕微凉,她抬手抹了抹发现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