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会不会,不用走到这一步?
“好,我答应你。” 司月嗓音落下。
男人僵直的背脊终于慢慢地缓了过来,他忍着心口的沉闷,站起身来朝司月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在家里吃吧,我去做——”
“不用了,季先生,” 司月直接站起了身子朝卧室走去,“我一会拿了行李就走了。”
季岑风眼眸里光线暗淡,起身朝她走去,“吃完晚饭我再送你走也不迟。”
“不了。” 司月没回头,走进了卧室。
她的行李很少,去东问的时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所预感,司月只带了属于她的东西。如今回来了,也是那只简单的行李箱。
提起来,就是她的全部了。
司月从卧室里推出了那只箱子,男人沉默地站在门口。季岑风知道他阻止不了,他知道他没理由阻止。
“我来吧。” 男人低声说道,这件事他没再让步。
季岑风提着行李箱无声地走在前面,司月跟在他的身后。很多很多个时候,他们也曾经这样无言地走过很多地方。
他走在前边,她跟在后边。
好像从前无数个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瞬间,忽然那样清晰明了地重复出现在了司月的脑海里。
司月不后悔。
她不后悔同季岑风结婚的这段日子,也不后悔那些她或心甘情愿或心碎悲痛受到的伤害。
她只知道,从今天走出这座别墅的那一刻起。
她就是一个完完整整、同这个男人再无瓜葛的司月了。
她和他是平等的。
他们谁也不欠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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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住在酒店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李原送来的离婚协议书。季岑风的签名郑重地落在文件的最下方,司月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笔套后,女人抬头看向了窗外的蓝天,一群飞鸟从遥远的天边飞过,而后,就是长久的寂静。
天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司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倒头睡了这么多天来,最好的一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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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黎京后的第一个周一,司月上班了。
新搬的房子就在公司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一居室,原来的房客着急转合同,就低价租给了司月。
司月很喜欢这套一居室,位置也好,小区的安保也好。虽然小是小了点,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
早上七点半,司月穿上了她很久没穿过的高跟鞋,黑色的鞋面擦得很亮,上面是一双白皙修长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