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为了发文章才做物理的,”程然说。
“那你为了什么?兴趣?”江教授问。
“为了证明我聪明。”
“……”江教授一巴掌拍到大腿上,“我年轻时跟你一样狂,现在呢?被一群Ph.D毕业,连份教职都找不到的编辑按地上摩擦。”
程然懒洋洋地提醒,“您现在评项目也还是归在青年组。”
江教授冷冷地瞥他一眼,“还有事没事?”
“苗小青怎么办?”
江教授挥手赶了赶,“她要愿意留下,我就让她做做数值,能做就做,不能做我也没办法。”
“那我没事了。”程然站起来,“我晚上七点的飞机,先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中,这栋从建起来就安安静静的楼里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
程然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江教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出什么事了。”
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奔走呼号,江教授绕过他走了出去,程然挪了一步到走廊上,腿像灌铅似地再也动不了了。
苗小青在宿舍啃文章啃得脑子发胀,倒了两滴风油精抹在太阳穴,过度疲劳的眼睛立刻被熏得直淌泪液。等那阵刺激过去,她的脑子清明了些,正要接着啃,余向晚开门进来。
苗小青看了眼窗外,天高云淡,“天还没黑,你怎么就回来了?”
“出事了,”余向晚关上门,确定门外没人路过后才说,“程然的女朋友在系办三楼的卫生间里割腕自杀了。”
“谁?”苗小青从椅子上跳起来,“谁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