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去卫生间。洗手台前,嘉勉挣不过他,最后干脆撩了冷水泼他脸上,她说,“我有话和你说。”
“说。”周轸被冷水一激,去掉半边魂,两手捉住她的两只脚踝。
嘉勉执意撇开他的手,要从台面上下来,“你先洗澡。”
某人有点不依,他问,“我妈那里是不是又生后文了?”
嘉勉有时很中意周轸这一点,他敏锐,可是抓大放小。或许就是很多人说的,优点亦缺点。
二十六岁的倪嘉勉,唯独对着周轸的时候,沉默但也最大程度的诚实。
她略微歉仄地伸手去替他拂面上的水渍,也一点点描摹他,连司徒都认为他们兄弟俩周轸更出众。嘉勉作为周太太,没有理由不徇私,她朝周轸坦言,“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在周先生不事后的前提下。”
嘉勉说,周轸的事后过于宽容,像个昏君,你要什么他都答应。
*
如轲哥哥所言,周轸是个拼命三郎。
他其实很忙,连轴转起来,兵荒马乱的感觉。
他做什么都这样风风火火,情.事亦然。
回到几天前的那个问题,“你觉得我们这样在你父母那里算什么?”
彼此洗漱完,周轸难得闲心坐在床畔看梳妆台前的嘉勉梳头发,梳子上沾着几根,嘉勉低头细致地揪下来,听得到她平静的口吻,自问自答,“情人。”
嘉勉说,无论家里家外,其实她更像周轸的情人。
只是他嚣张跋扈,把一个情人该有的标配搁到了妻子的地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