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白嘴角挂笑:“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丁清毫不犹豫:“我能为你而死!”
周笙白的笑容更大:“你已经死了。”
丁清便道:“那就为你而活,你想让我如何都行,是手下,是奴仆,是一只不要命的蝼蚁,都可以!”
周笙白哼笑出声,他双手背在身后,瞥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冒着热烟的溪水,似是不信地哦了声,下巴朝溪水方向抬了抬。
他道:“下去,洗一洗身上的泥污,洗干净了再来与我说话。”
半月泉的水可化尸骨,丁清洗干净自己,怕是也出不来了。
她抿嘴,看向周笙白两个呼吸后,丢了手帕转身朝溪水方向走去,没有迟疑。
丁清腿上的皮肤还没长好,又一次下了小溪。
水面没过脚踝,接而到了小腿,逐渐攀升至膝盖时,她弯腰舀起一捧水,低头正要去洗。
她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周笙白都看在眼里。越看眼底的笑意越深,直至后来深林里的一棵树都入不了他的眼,唯有那弯腰意图用泉水毁了自己容貌的女子,像是刻在漆黑的瞳孔中,越发清晰。
那捧水最终没泼在丁清的脸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利爪抓上了腰后的衣裳,紧接着哗啦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迅速远离地面,将一片茂密的深林抛至脚下。
耳畔风声呼呼直刮,吹乱了她的头发,凉风贴上被泉水泡坏的皮肤泛着钻心的疼,可丁清没注意,她的注意力只在扫过脸颊的云层上,还有那轮近在咫尺,似乎探手便能触碰到的弯月。
周笙白抓着丁清腰后的衣裳毫无温柔可言,双翅展开,平平飞于空中。他以为对方会害怕,也应该害怕的。
凡人从无能飞上天空的,一旦体会了飞翔,便会下坠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