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儿不见,愁眉苦脸的?”
盛霈递了根烟过去,自己没抽。
那人默不作声地点了烟,说:“家里丢东西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现在人都用不上,怎么就丢了?”
盛霈微眯了眯眼,问:“丢什么了?”
那人叹气:“我们家世代闯海的,前几辈住在南渚,前头传下过一本‘更路薄’,本来说好给南渚博物馆的,可就前两个月,人家来拿,东西却找不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唉,我还找了好一阵,可就上个月,我回家路过月光礁,看见附近徘徊过好几艘船,看不清船号,不断有人往下跳,像是去捞什么东西的,我又一想,那本册子记过几起在月光礁触礁沉没的船,这么巧就有人来找了。”
“肯定是被人偷了!”
“现在的人,心都是黑的!”
盛霈不动声色,笑着安慰了几句,把提前备好的酒给人家,又聊了几句别的,他又去别处问,最近有没有救上来人,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盛霈回去时,山岚已经吃上饭了。
妇人坐在对面,和她说着话,她理解的异常艰难,微蹙着眉,半猜半蒙的,交流可谓是鸡同鸭讲。
盛霈没见过她被难住的模样。
哪怕在船上说自己差点儿把家里烧了,那小模样都正经的很,哪儿在说自己的错事,那神情简直是在夸自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他倚在门口,懒懒地瞧了会儿。
好半天,可算出声了。
山岚一听熟悉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继续安静地坐那儿,认真吃饭,不说话,眼珠子却一错不错地瞧着人家。
不知妇人笑着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