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打断他:“我不愿意听这个。”
贺南初笑着问:“那你想听什么?”
陶染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听实话。”
贺南初顿了下,然后说:“实话就是……现在心态跟以前不一样了。想做点有意义的。”
有意义?
从这三个字里,陶染很难不联想到父亲斥责他不务正业的话。
她很难过得说:“你当年做的事也很有意义。每一场训练,每一次比赛都很有意义。你喜欢,就是有意义。”
她不管那些身份地位和金钱。
他甘之若饴的向往,是最有意义的事。
“绕口令啊?”贺南初笑。
接着床头的灯,陶染看到他毫不把当年的事放在心上。
哪怕提及到最深刻的隐痛,也能淡然自作地在她面前云淡风轻。
她不想让他再一个人背负。
想告诉他,哪怕是她父亲的话,也并不是唯一正确的价值观。
他可以随时、再次做出选择,她会跟他一块。
陶染咬唇,把话说开:“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他当时遇到很大的难题,所以才说他那时候最迫切想有的东西才有意义。”
贺南初静默了有几秒的时间。
似是在想,她父亲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他紧了紧臂弯,然后说:“那我现在觉得,我的有意义,是能被你需要。”
不会被再次抛弃,是他最迫切想拥有的东西。
一下子翻译过来这话的含义。
陶染觉得心脏的酸涩,不亚于肢体的酸痛。
她反手紧实了这个怀抱。
“你如果接着比赛的话,我也很想看。”陶染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且,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赛道驰骋是你不会变的梦想。”
他轻描淡写得说:“五年了,不一样了。”
陶染心头一紧:“怎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