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邻溪从不对她成绩提要求,但她听到消息时还是惴惴不安。
她已经习惯那堆积如山看不到头的题海书山,每做对一道难题,于她而言,那都是一种胜利。
父母刚走的那一年,她不喜欢说话,也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学习和题目就是全部。
直到来舅舅这里,他们都希望她健康快乐无忧愁。
但其实,她学习也挺快乐的。
挑了几份试卷和练习册出来,看到对面有个花店。
刚来一批新鲜花材,还有她最喜欢的小雏菊。
她进去买了一束,想了想,又买了几支红袖玫瑰。
沈邻溪喜欢在她画室的那只色调冷艳的高脚窄口瓶里,插上一支红袖。
抱着花出来,她朝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九月份,江城还是有点热。
她没走几步就出了好些汗,刘海就快黏住额角皮肤。
从挎包里摸出来一个发帖,刚准备将刘海贴上去,一辆出租车在她附近停下。
沈逾从副驾驶座出来,一抬眼,就看到曾如初。
“小蘑菇,是你啊?”他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沈逾小孩心性,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一般不记仇,昨天和赵允恬置的气也早早消失。
此时又是一脸的阳光灿烂。
很快,后车座的门打开。
裴照先下来,看到曾如初“呦”了声,“好巧啊。”
曾如初也朝他笑了笑,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个人。
由于身材颀长,头得垂下才能钻过门,碎发就这样顺势挡住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