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里,圆框眼镜放在桌上。
但曾忆昔人不在,屋里除了学校的工作人员,还坐着一个老人,穿着浅色衬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气质温文,也很平易近人。
一旁的校领导喊他“言老”。
曾如初记得,他刚刚出席过开学典礼。
那时听同学介绍,她也知道这人是傅言真的外公。
“你是叫曾如初吗?”老人笑着问她。
“……嗯。”曾如初讷讷地点了下头。
言庭之笑了笑,“纳兰的词啊?”
曾如初继续点头。
是纳兰容若的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言庭之夸了句“好名字”。
后面却没再多聊。
曾如初翻开登记本,在最新页上看到曾忆昔的笔迹。
把她的信息还都填对了。
曾如初,女,高二(一)班。
竟然还知道她是哪个班的。
也是难得。
不过“曾”前面有个被斜线杠掉的“二”。
曾忆昔喊她“二傻子”,可能写字的时候习惯使然。
填好信息后,她跟人道了声谢,才回班。
她一进门,全班又轰作一团。
都想起了广播里的那几句话,觉得好玩。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傅言真,他靠坐在椅子上,一身的闲适懒漫。
他也在看她,眼神跟看猴别无二致。
她垂着脸走到座位上,刚坐下,沈逾又凑过脸来找事。
他看她现在戴着眼镜,一遍遍地催她再去看看傅言真,看看他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