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看这架势,桑宁背单词背得多起劲,根本忘了昨天说得话。
经高嘉良提醒,桑宁撑着额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不去,你让关勇到教室门口来骂,提名提姓大声骂,骂得越难听越好。”
越说到最后越咬牙切齿,桑宁恨不得关勇马上出现在门口,替她出口恶气。
哪能呢,高嘉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又去找盛连浔:“浔哥,那孙子说你软饭硬吃,我不挑事儿,但这话要是落我头上,我忍不了。”
盛连浔在写英语卡片,他从帮桑宁画得几页单词里挑出一些考频高的,再加上今天不熟练和出错的,凑够五十个,制成明天的晨跑卡,闻言,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这话不好听,高嘉良文化水平不高,挠了半天头也找不出个圆滑好听的说法,干脆说:“这不是在三中宁姐罩你,他不敢动你,就说你看起来牛逼轰轰,其实就是沾女人光吃软饭。”
说完,高嘉良赶紧抱头往旁边一跳,拉开距离,然后从臂弯缝隙里露出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盛连浔,生怕大佬一个怒气值飙升掀翻桌子。
谁料盛连浔全无愠色,不动声色地按下手中的笔,他微微低头,眼尾上扬,鸦羽似的长睫下拢,补上最后一个英文字母,不怎么在意:“有软饭可吃,有什么不好。”
高嘉良:“我他妈耳朵是不是聋了?”
黑色水性笔是按动的,写完卡片,盛连浔把笔尖朝上,稍微用力,“咔噔”一声微响,水性笔弹出小小的高度,落在铺开的试卷中央。
他右手搭在桌面上,两根手指敲了敲,轻转视线,看向今天格外老实的桑宁。
她靠墙坐,头发长了点,终于不再是那个狗啃的样子,细软的发盖过耳朵,露出一点白嫩小巧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