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心神俱惊,大声说:“为什么去法国,我说过了我不去!”
“你必须去,”温国良的语气是极少有的锋利,他说得很快,“桑宁,你看这个家里被你弄成什么样了,我和温槿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你在这里,我们就要一直被你拖累。”
原来在爸爸的心里,她是拖累吗?
温国良继续说:“如果不是你,温槿怎么可能会被那种地痞流氓缠上,如果她出了事,我活不了。”
“所以,你走吧,去你亲生母亲那里,不要再拖累我们了,我不可能为了护着你置温槿于不顾,”温国良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一片片剥着桑宁的心,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只有温槿是我的亲生女儿。”
那么痛,竟然还能笑出声。
爸爸说得没错,她只是捡来的小可怜,只有姐姐才是亲生女儿。
桑宁没再多说,只是静静地应下来:“好,我走。”
“爸,你不要急,我先去一趟北市收拾东西,和盛连浔告个别,”桑宁的眼皮略略地搭下来,没有哭,语气平静安宁,“然后就去法国。”
温国良低低地“嗯”了声,没再说别的。
“我累了,先去躺一会儿。”
温国良出门帮人卸货,没走几步,忽然泪流满面。
将近二十年了,这条路上处处都是回忆,往远处看看,好像小小的桑宁正从巷子口跑来,边跑边喊:“爸爸,爸爸!他们几个打我一个都打不过,居然搬救兵,我一说你是我爸爸,把他们都吓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