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乔忽然笑得尖利, 指着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无知无觉的盛廷章, 恨声说:“你爸年轻的时候是个情种, 爱得天塌地陷, 为真爱要死要活,又如何呢?和他过一辈子的人还是我。”
清隽的眉眼低垂,盛连浔没再说话,手撑上桌棱角,不小心碰到了花瓶,两片花瓣轻晃着落下。
金色的残瓣,像是一个坠地的梦。
——
桑宁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每天醒得很早,醒来后再也睡不着,静静地坐着,隔着玻璃窗看太阳一格一格地往上爬,大概是天气闷,她时常有种透不过来气的压抑感。
她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盛连浔,他和学校请了假,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要陪在他爸爸身边照顾。
开始时他们会每天通电话,盛连浔强打着精神和她聊几句,对家里的事只字不提,她收集了好多好笑的事情,讲给他听,他也会笑,只是能听得出那笑很勉强。
后面连电话打得也很少,他总是在忙,手机经常关机,只有每天的晚安短信一天不落。
桑宁束手无策,心里隐隐涌起不安。
进入了雨季,外面忽地起风卷云,而后雷声阵阵。
滴滴答答,雨点敲着玻璃窗,越落越急。
来得时候天气晴着,没想到突然下了雨,桑宁从学校走得匆忙没有带伞,巧的是今天晚上许昀舟有事,早就跟桑宁说不能过来接,再三叮嘱让她打车走,眼看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下雨天出租紧俏,这边不好打车,短短一段路打车也浪费,桑宁打算跑一段路回去。
洗个热水澡,喝包感冒冲剂,成本比打车低多了……
想到这儿,把包顶在头上,桑宁小跑着出门,没走几步被谢聆深叫住:“桑宁,这里有把伞,你先拿去用。”
黑色的长柄伞,伞柄上刻着一个字母X,是他的伞,桑宁不肯接:“那你怎么办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