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遭到了报应,跟他一起站在电梯里,只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眼也不敢乱看。
更不曾发出什么声音。
身旁的男人今天也格外安静。他今天应该是真的喝了许多酒,人虽还定得住,可她刚刚上电梯之前,分明注意到他的眼神不若平日清明。
走路的时候,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晕眩感。
还有刚刚,一直在揉左边的太阳穴,大约是不太舒服。
“叮——”
从一楼大厅乘电梯到负一层大约只需要几秒钟的功夫,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孟遥下意识抬眼看了钟知贺一眼。
……
很是不巧。
他也在看她。
现在是整场晚宴,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近到,她像是可以看清他眼底因为酒醉而染上的晕眩漩涡。
男人没说话,只是旋即移开眼,迈步出门。
大约,全世界的地下停车场装潢都所差无几。孟遥跟钟知贺并排走在这里,不由自主便回想起在旧金山的时候。
这时深夜,人影寥落。
她忽地想起那晚,跟他一起坐在车上,撞见孙又菡和一个外国男孩接吻。
吻。
她想到吻。
自然而然就想起他们那个吻。
在楼梯间,旧金山的夏风越过大开的窗子进来,吹乱他鬓边的碎发。他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木质香,像是陈年雪松,和着他灼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