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走到客厅,身后就传来关山月略带嘶哑的声音:
“周佞。”
周佞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直直看人。
“那晚在火锅店,你应该看得出来。”关山月笑了,只是笑得苍白又病态,毫无保留地、全都送入了周佞的眼中,“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周佞眉眼不动半分,坦然地应了声:“我知道。”
关山月轻问:“你不害怕?”
周佞却嗤笑一声,不知笑的是谁,他生不彷徨软弱、将抽枝拔条的生长痛藏掖,满腔里的,却都是跟关山月一样的狂妄:
“我怕什么——”
“我说过了,我们俩是同类人。”
关山月定定地看着他。
“所以,关山月。”
周佞歪了歪头,那头银发在灯光下衬得他肤色如同病态的白,他开腔很轻,却势如破竹般,去破眼前人的荆棘层林:
“我从来都不跟他们一样,认为你是在疗伤——”
“我只是单纯地以为,你在躲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爆发的那一面。
所以——
周佞挑了挑眉,裤兜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关山月,你什么时候才到十八岁啊?”
“我记得……快了吧?”
他眸底浓烈的炙热,尽数渡入了关山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