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只是我的仇人而已吗?”关山月摇了摇头,眼底半分嗤意不减,“就当你之中那么半分理由是有我的因素在的,可是周佞,我们真的要将最后的遮羞布扯破吗?”
周佞看了关山月半晌,忽然冷笑,他将情绪妥帖地收好,松了五指,半垂眼睫看人:“你不信我。”
是陈述,不是疑问。
关山月扯笑:“听说,你爸那个小三生的儿子淹死夭折了?”
周佞定定看人一眼,看穿眼底那抹意味,忽然笑出了声:
“关山月,你真的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知道不会是你。”关山月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去续,“那你猜……会是谁?”
周佞笑意渐冷。
“所以,周佞啊。”关山月双手环臂,歪了歪头,“你把他踢下去,自己掌控周氏,真的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周佞眼光不偏,只是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你不信我,关山月。”
关山月目不斜视。
“是,我有私心。”
周佞只这么看着她,一字一顿,笑得很浅,颇有些慵懒的意味,一如当年,他说:
“我承认我有私心——”
“可是关山月,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的私心是你?”
关山月沉默。
弯弯绕绕的九曲回肠,一环扣一环,都不如直言来得重要。
“是因为你真的比从前懦弱了呢……”周佞顿了顿,好半晌才续言,“还是因为你心底清楚,但是不敢承认呢?”
不知过了多久,关山月呵笑一声:“又在激我?激将法不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