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以旁观者的姿态,参与了你的人生。”
年少的周佞看了关山月太久,看她根扎在石缝里却如野草疯长,看她混迹在顶豪圈里,像是一群昂贵的家养猫里盘算着餐食的猎豹。
看了太久太久。
才鼓起勇气,算准时机,出现在了关山月的面前。
周佞等了太久。
“所以我说,从一开始,我就是卑劣的那个。”
我看你在驳杂色彩中挣扎行走、来去自如,看着你在霾暗浓缛里淬琢修整反骨与逆节。
周佞偏头,就这么看着关山月,像是漫不经心般,将玫瑰的艳尽数收进眸光,连心跳脉搏都深情: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哪怕一次,向命运妥协过。”
关山月只是永远挺直着背脊,半寸不弯,好的坏的都照单全收。
关山月无声地抿了抿唇,周佞陷入回忆的目光与缓叙的语气都太烫,烫得关山月心尖颤颤。
“阿月啊。”周佞轻声,“从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别人。”
一直都是你。
步步为营、蓄意接近的反而是我。
沉默半晌,关山月终是开口,问出了久压心底的话:“我走的时候,你真的,一次都没有怨过我么?”
周佞定定地看人一眼,他收紧了相握的手,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在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