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飞去加州,用两天时间,几乎捣乱了他所有老巢。
周佞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睿文,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你该庆幸我现在才知道——”
他一顿,眸底乍起恨意如潮,仿佛撑起躯体的不是骨骼,而是一腔死戾:
“不然你连再踏进这里的命都没有。”
周睿文笑意渐敛,连舌尖都沾染苦涩:“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在祠堂等死呢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周佞不语。
“那条信息,是你发给我的。”周睿文痴痴笑了,眸底讽嗤不掩,“你想逼我走这最后、也是唯一一条路,是吧?”
周佞面不改色。
“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前,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周佞。”
周睿文掀起眼皮,他臂上骨骼铮铮作响,扯出一丝冰凉的笑意:
“她——葬在哪儿?”
沉默半晌,周佞终于给出了一个回应,一脸淡淡:
“阿月说,等你死的那天,会去她坟前告知,替她祝贺的。”
周睿文似乎有那么一秒钟的怔愣,只是很快,便彻底被无尽的癫狂与自嘲淹没,他笑了,笑得胸腔都在抖,而后他猛地一扯,衬衫上的纽扣被扯落——
袒露自己出皮肤上血红的烧伤瘢痕,几乎覆盖了周睿文自脖子往下的所有肌肤,狰狞又丑陋,是一片与死人无异的青白之色。
“一身的瘢痕,烧瘸了的腿,当年几乎要了我整条命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