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文一怔,而后,嗤笑了出声,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全然熄灭,只余癫狂,他兀地开口:
“是,周祁的事,是我下的手。”
周父双拳瞬间紧握,可她看了眼不动如山的周佞,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周佞就这么看着地上的周睿文不语。
“当年董事局里所有事,也是我做的,我想踩死周佞——”周睿文改了跪姿,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下来,毫无仪态,“加州的那些事、境线上的交易,也全都是我做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老太爷猛地站起,举起拐杖就狠狠砸了下去:“逆子!”
剧痛自手臂袭来,周睿文面目一瞬扭曲,可他仍然笑着,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全是我做的——可是您不能把我丢进监狱。”
“那样整个周家、整个周氏,都得完蛋。”
都得跟着我,一起完蛋。
周睿文疯笑着,笑得旁人一头雾水,却什么都不敢问。
周老太爷居高临下地看了地上的周睿文好一会儿,才沉声,开腔:
“关进祠堂。”
周佞眸光微动,而其他人早已面露讶异——周家祠堂。
那不是个人呆的地方。
周睿文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笑着,笑到周老太爷拂袖转身的那一秒,周睿文停了下来,他就这么瘫坐在地上,眼底泄出了难得的清明,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