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雪。
根本就不要回应,唇齿相抵间,关山月仿佛看着那片晦暗画布上浓郁的灰色被白皙的指尖一点、又一点地抹开了,太利落,好干脆——
一如周佞辛辣的、野蛮的吻。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都坚定地站在关山月身边,告诉她——
深陷泥泞沼泽的人,也可以摘下炫目而璀璨的碎星。
而周佞的碎星是她、明月也是她。
于是关山月贴近,在人怀里埋得更深了一些,热源像是要穿透两人的肌肤骨骼。
在一如当年的初雪里,呼吸本就不够从容,可是却没有循序渐进、绵长缠绵的法式浪漫,只有来势汹汹、像杯烈酒,势要烧烫每一个细胞的——
抵-死-缠-绵。
第五十四章 “好好爱我。”
瓢泼大雨打在了窗沿,玻璃窗边蓄满了自上而下流淌的雨,窗外的天气阴沉,在乌云密布里却没有一分一毫的电闪雷鸣。
周佞的指尖轻轻地拂过关山月的发梢。
关山月在沉睡。
昨晚声嘶力竭地情绪决堤之后,关山月没有走。
她自顾自地抛下了周佞,无视掉激-情过后那无声的尬意,自己摸上二楼的主卧倒头就睡。
周佞半坐在地毯上,他的指尖像是冰袋的霜冷,蹭过了关山月略微滚烫的肌肤,看着熟睡中的人长睫抖了抖,周佞一顿,片刻后,又继续把玩着人的发梢。
他就这么看着关山月,眸底亮晶晶的,想在进行着一场无声却又冗长的倾诉,似乎是在试图添补那些碎裂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