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题的时候,他们站在自习室外的走廊上。
快要闭馆了,却还有许多人身贴着墙在背书。他于一堆郎朗读书声里,和她讲解题目。
高中时,季清和最弱的弱项就是英语。
数学语文理综,尚可用勤奋来弥补短板,而英语,却像一门玄学,有人天生语感好,不用太努力都可以轻松高分。而有人,学得十分吃力,却只能拿个普通成绩。
他就属于前者,季清和属于后者。
一道阅读,拆开揉碎讲了很久,她渐渐得了要领。
见她终于懂了,他靠着身后的银色护栏,吐了口气,像解决棘手麻烦后的放松。
“不容易。”他说。
她学不容易,他教也不容易。
虽然是事实,但语气欠打。
季清和想起高中时,也有一个人,这样耐心细致地教她做英语。
那个人话少安静,只有在给她讲题时,说的字数才变得多。两人坐的稍稍靠近些,他甚至会耳红,完全不似面前这人——
季清和抬眼,看着面前闲适倚在护栏上,看着她轻轻笑的他。
完全不似面前这人,
喜欢得这般张扬。
图书馆一侧亮着的白灯管将光洒在他身上,笑容映得清晰,近在她咫尺。
她却不珍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她还是对他兴趣寥寥。视线垂落,又回到试卷上,她突然注意到,那道阅读标题的左上顶层,有人用变扭的字迹七拐八拐小小地写着:
白嘉树爱季清和。
那个爱,还特意又用一个爱心包围住。
仿佛爱意因此也double。
白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