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大家,转场去那边。”
副导演指挥着剧组人员,去咖啡厅另一侧的地点拍摄文纤纤的戏份。
季清和今日的拍摄任务结束,助理小林带来车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禾城的春夜冰冷,小林早已看见刚在拍摄中清和的双手就被冻红了,却全程没见她哭诉一句冷。
想着想着,小林为季清和抱怨,小声的:“那导演也是有毒,哭戏还保那么多次。”
晚上又冷演员穿得单薄不说,还要费力气挤泪。
还好她家清和姐泪多!
相比小林的不满,季清和倒没有怨言。本来当演员就是拿这份薪酬吃这碗饭,导演让做的,便是她职责所在。工作义务,没什么委屈的。
只是拍了一天,季清和确实有些乏累,在房车上休息了会儿后,她翻出口袋里的烟,去往咖啡厅后的空寂小巷默默抽着,休神。
手间的烟默默地燃着,风卷走灰与雾。
季清和半倚靠在红色砖墙上,抬头直视着头顶悬挂的路灯。
它应该是坏了,这秒明下秒灭,颜色跳跃转换得像是酒吧的霓虹。
灯再一次熄暗时,一道男声从另一侧传来,打破小巷持续的安静。
“总拜托我照顾你妹,我是你家保姆?”
低沉不悦的语气,是她熟悉的。
季清和下意识转头看来人,便见白嘉树站在不远处的巷子尽头,正往她这个方向来。
头顶的灯霎那间又亮了。
老黄的光泼洒在他周身,他站在一束逆光里,身型轮廓都好像被羽化的不真实。
白嘉树在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眼间,也发现了季清和的存在。
他的脚步生硬地顿在原地。
手机里,文宋的嘱咐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