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去世了。”
即便是说这样的消息,季清和还是没有叫出那声“爸”,那声十几年未叫过的称谓在这刻仍如粒石头膈着上下唇齿。
“程云凯刚才和我打电话说的。”
白嘉树没说话,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似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他温暖的大手贴在她的颊边,她不自觉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转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仔细地看她左右眼眶。
“这是刚哭完还是在酝酿情绪中?”他发现季清和最近很容易哭,他已经见识过好几回。
他语带调侃,像有意逗她开心。季清和拍掉他的手,说:“没哭。”说完,又自嘲般笑了声,问白嘉树:“我很冷血是不是,亲生父亲走了我也不为他掉一颗眼泪。”
他眼神认真:“不会,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一两颗眼泪能诠释清楚的。”
季清和没说话,沉默着拥抱他。不一会儿听见头顶的他的声音:“但我有个意见。”
“嗯?”
“你的情绪不要给烟,都交给我好吗?”
坏事与烦心都只告诉一根根的纸烟,什么时候她才能记起身边有他的存在,他也是可以被倾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