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树带着她去浴室,递给她干净的毛巾,与换洗衣服。
“暂时委屈你,穿我的睡衣。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可能是觉得季清和会嫌弃或是不愿,他说:“我会让助理尽快送一套新的衣服来。”
说完,他便关上了门。
木门不隔音,季清和调水温时,隐约能听见白嘉树讲电话的声音。不太真切,但从那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里,季清和听出白嘉树是在报自己的尺码。
不同于街上雨水的冰冷,此时花洒朝她落下的是温热舒宜的水。
睁开眼,她看着浴室中的一切,听着一门之隔外白嘉树的声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季清和出来时,白嘉树恰好从楼上下来。
她身上那件睡衣,前日曾被他穿过,这似乎成为一种诡异又复杂的连接。白嘉树莫名不敢看她,有些别扭地移过视线,抬手,将手中的吹风机给她:“插座那里有。”
他随手一指,但季清和却似乎并不想去。
白嘉树曾与她同居过很长时间,知晓她身上所有生活陋习,其中就包括不爱吹头发这一项。
他又将握着吹风机的手抬了抬,和她说:“去吹干净。”
本还以为两人会因为这个僵持几个来回,但出乎白嘉树意料的是,季清和听后,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拿过吹风机,走去另一边吹干头发去了。
那背影,或许有些不甘愿成分在,但可以忽略不计。
这过分地听话,让白嘉树觉得季清和今日真是反常到了极点。
头发吹干,季清和转过身,见到白嘉树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门前。
双手环抱着胸,半倚靠着门框,眼神正在打量着她,有探究。
“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
“你怎么了?”
他实在不解。
吹风机黑色的长线被她有整理成一个小圈,绕住柄身,再交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