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的。
也是,感冒这个破理由拙劣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夜浓,车里没有开灯,路边老旧的路灯也并不亮,她为了下午的会议特意化了很厚的粉底。
挣扎了又挣扎,索性把口罩摘掉。
她穿一身得体的套装,V领的白色衬衫,头发又密又长,妆容是精心化过的,只看眼尾咖色的眼影和娇红的嘴唇就能知道。
她果然是长大了,从前就觉得她单看五官其实是浓颜系的,只是气质清冷,可她现在长大了,身上沾了几分烟火气,纯上加了一抹欲,以前是漂亮的让人想保护,现在是漂亮的让人想摧毁。
李衔九眼神暗的像深潭。
他不知道他这种毫不避讳的迷恋刺痛了她。
她又把口罩戴上:“我可以走了吧。”
他说:“不急,我们聊聊。”
说着把他们之间那束碍眼的花拿开,随手扔进驾驶室:“这花那么卑微,买它做什么?”
姜之栩眼皮一跳,反问:“这不是你以前种过的么。”
说完之后一怔。
只见男人的眼里好似有什么在翻涌:“那花还留着呢。”
“阳台上的花多着呢。”
“……好好和我说会儿话能要了你的命?”
姜之栩咬咬唇:“我只是想回家。”
“你想带我去你家我也不反对。”
“……”
她该拿他怎么办。
干脆问他:“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
他却变得沉默。
他把口罩摘掉,起身到驾驶室找烟来抽,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青烟顺着窗缝袅袅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