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然这些年在阮家过得到底如何,那些尚算光鲜的表象下,是否千疮百孔。
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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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然醒来的时候,日薄西山。
手上的针已经被拔了,腿部的伤口也从尖锐的刺痛而变成了很和缓的隐隐的疼痛。胳膊被好好地收回了被褥里,周身干燥而温暖。
夕阳落下的薄光透过不远处阳台的窗户,照在她洁白的被褥上。
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这么好的一觉,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阮然转过头,发现不远处的阳台上,沈浮声背对着她,站在那里。
夕阳将他深黑色的西装上打上一层薄光,他站在半明半暗之中,身材优越,肩宽体长。在空荡的阳台中独自立着,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个有些寥落的背影。
阮然的目光顿了一顿。
她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后,竟然第一眼能看到沈浮声。
或者,再往前推一推。
她从大剧院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沈浮声会来接她。
阮然顿了顿,免不得想起上一次去医院的时候。
实际上,因为经常演戏或者跳舞,阮然的体质不错,鲜少生病。
上一次,还是因为刚毕业的时候接戏太多,累晕在片场。
当时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把她送到了医院,输了葡萄糖。
随后其他人又马上回去赶拍摄进度,只留了小灿在一边,等她醒来。
但阮然真正醒来的时候,小灿正好去了卫生间,并没有在房间里。
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睁开眼,目光所及的,也是这样的黄昏,巨大的落日西沉,夜幕即将笼罩,空气介于明与暗之间,细小的灰尘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