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想什么,她把伞举高了点儿,想带他一起撑。
曾忆昔上下扫了她一眼,哼笑了声,随即伸过手,拽了拽伞柄。
她会意,松开了手。
知道曾忆昔是在无声地嘲笑她矮。
一路沉默地走到他停车的位置。
冷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伞面上,一声声地,慢慢勾起了她的思绪。
眼下的情景,很像那个十六、七岁的雨夜,曾忆昔撑伞送她去宿舍楼的样子。
那晚的夜色似乎比现在的深。
一栋栋的教学楼已熄了灯火。只有昏昏几盏路灯,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投下一圈一圈的光晕。
他们就那样沉默地走完了一条路。
她的帆布鞋,和曾忆昔的篮球鞋,就那样安静地踩过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不得不说,回忆真的是最好的滤镜。
现在想起那一幕,就跟电影镜头一样。
那时的情景好像比现在更安静,却也好像更躁动。
“你笑什么?”头顶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
“嗯?”她仰头,不偏不倚地对上曾忆昔递来的视线。
“你好像很高兴?”曾忆昔也扯了下唇。
“曾忆昔。”她喊了声他的名字。
这回是他“嗯”了声。
“高中那会,你有次晚自习放学,走了之后又回来了,说你东西落教室了。”
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还能半道折回来。曾忆昔这人看着就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
“你什么东西落教室了啊?那么大雨还回来拿?”她有几分好奇地问。
“是吗?”曾忆昔语气没什么所谓,“不记得了。”
江月稠不死心:“你想想呗。”难不成是什么小黄书,怕被巡视的老师抓包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