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到,刘小梅刚刚转发了一条养生知识在朋友圈。
她笑了笑,随手点个赞,然后给刘小梅打了个电话。知道她还没睡。
电话里,刘小梅告诉她,住在顶楼的那个爱养花的古怪老头今早去世了。
听到消息,江月稠有些震惊,她今年过年的时候还看到那老头搬了一盆红杜鹃回来,当时明明还精神抖索来着。
刘小梅说了句:“世事无常啊。”
一时之间,江月稠又想到了王谨惠。
当时骂王家成最狠说他俩孩子没出息的是这老头,后来王谨惠高考没考好,只上了一所普本。赵芬萍觉得这大学不如不念,出来主持公道的也是这老头。
老头说:“好歹也是个本科,出来后挣的不比去厂里打工挣的多?将来不就能多孝敬你点?”
不知道赵芬萍那时说的是气话,还是被这一番颇有经济学家风范的发言打动了,最后同意让王谨惠上了大学。
巷子里住的都是底层人,他们的生活琐碎平庸,每天都在鸡毛蒜皮、柴米油盐里斤斤计较。生活不缺少恶意,却也充斥着朴素的正义。他们时而脆弱,但有时却又有着几乎野蛮的韧性。
她和这位住在顶楼的古怪老头所言不多,小时候还会嘴甜的问两句好,但这老头喜欢骂人,有时候天气不好,就见他骂骂咧咧。所以现在,也就迎面相遇的时候,她避无可避,会出于礼貌打个招呼。
想到这老头以前还送了盆小花给她,她有些难受,也许平时该跟这老人家说说话的。
没聊多久,刘小梅到点要睡觉,便把电话挂了。
隔了半小时,她收到曾忆昔的消息:【刚下飞机。】
下飞机?
【你在哪儿?】她连忙发了条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