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傅某人满口的晚辈觉悟,从善如流,“好。您先让我上去看看她。”
楼下堂屋的门是落地移门,傅雨旸进来,多少有些动静,他只身进来,堰桥自觉站在外廊上,里头开着冷气,移门自然要合上。
傅雨旸单手合门的时候,房间里的周学采寻声出来。
两个男人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
周学采手里还握着看新闻的遥控器,而傅雨旸短暂顿步,穷寇入巷的无计可施,他只能硬着头皮,一半坦荡,一半捏着春芳女士半卖半送的懿旨,“小音妈妈肯我进来的。”
随即,他当着周学采的面,走到了二楼上行的楼梯口。
笃笃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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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音贸然出面,兜头就生受了宋春桃的半截耳刮子。
他那替人拉货卸砖头、黄沙,干活的气力,打个身娇肉贵的孩子,简直石头砸豆腐的破败。
书云都没顾得上她脖颈上的疼,只惶惶来看小音,问她怎么样,说话间,那粉白娇嫩的脸上就起了红印子。
周和音感觉半边脸都是木的,耳里跟着鸣了鸣,听神过来,看到书云已经扑上去了,和自己的丈夫撕扯在一起,二十几年的夫妻,到头,只剩下别人眼里的笑话与一地捡不起来的羞辱。
书云以卵击石的力气去拼搏,也告诉宋春桃他打的是谁!
你朝我发酒疯就够了,你怎么可以打别人的孩子,你知道她是谁嘛?书云什么脸都不要了,她干活的一双手,十指秃秃,一点指甲都没留,却拼命抓在宋春桃的横肉上,她是雨旸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