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性情不羁,而是狂妄自大,一字以蔽之,蠢。
小灵通敲开了门,一个老人露出头,彼此问候几句,就听闻元稹与人有约,早上就出去了。
陈安上前,拿出官府亲批的公文示意,问道:“元稹与谁有约?”
下人摇摇头说不知,恭敬地拱手让稍等,转身派人去叫管家。半柱香后管家出面,五十多岁模样,瘦长身子,一张刻薄寡恩的老脸。
一见门口众人,老管家满脸皱纹堆积,笑容可掬地拱手问候魏宁和等人,接着便训斥看门人:“不懂规矩的东西,官爷登门也不立刻通报,白让诸位大人等待许久!”
“官爷原谅,元府下人不懂事,待客不周,还请见谅,请进请进。”
魏宁和与苏隽等人便被引入元府,元府内部更加豪奢,一条溪流蜿蜒远方,楼阁亭台参差错落,行至观鱼台处,一架飞桥金雕玉砌……元府从外面看高大宏伟,进入其中,才知已经足够克制,里面才是真的阔气。
其他捕快眼珠子都瞪大了,惊叹得不知说什么好。小灵通张大嘴巴,低低地抽气:“太阔气了吧。”
路过金玉桥,他多想抠下来一块桥砖。不,哪怕一点碎屑,也够他家人两月用度了。
捕头陈安,初次踏入元府,也倒吸一口气,随即便是皱眉。不过幽州一豪绅,宅邸规格场面竟比王府阔气不知几倍,逾矩了。
路过观鱼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嚎哭,魏宁和脚步停顿,探出一抹神识。
湖中心的观鱼台雕梁画栋,四周水波荡漾,掀动水面的荷花灯微微摇晃,美不胜收。
奇怪的是,纵览整片湖心,静寂一片,没有鱼,没有虾,连一根水草也无。
观鱼台与水面连接之处往上,凝结厚厚冰霜。再往水下探,一双惨白面孔猝不及防出面,睁着大大的眼睛。
魏宁和毛骨悚然,瞬间收回神识。力量消耗过多,身子差点瘫软。
苏隽胳膊揽住她腰肢,默不作声搀扶她走,传音道:“阿宁感受到了?”
魏宁和嘴唇苍白,叹息道:“水下,有东西。”
苏隽薄唇紧抿,沉声道出关键点:“元稹四位夫人、其他被害人,或许都在其中。”
魏宁和咬牙:“那他怎么伪装出一副痴情人模样,好狠的心啊。”
“两位公子在看什么?”老管家回头,突然问一句。
魏宁和:“看风景啊,惊呆到我了。那观鱼台用来干什么的,如此漂亮的一座亭子,只用来观鱼么?”
老管家身影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不喜。不知为何,他直觉厌恶这个体弱多病的年轻人。
他老脸笑出密密麻麻的褶子:“对啊,公子喜好风雅,常去哪儿赏鱼……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