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隽抬手,龙侯剑生生停在鬼影眉心处。带着一丝不甘,返回苏隽手中。
回到客栈,苏隽布下隔音罩,拂袖一摔,一只红衣女鬼摔倒在地,当即想逃,却发现自己逃不出去,呜呜咽咽叫着:“孩子,我的孩子。”
嗓音尖细凄凉,听得人毛骨悚然。
魏宁和拧眉,走到红衣女鬼身边,捏起一片衣角,手感柔和凉腻,是上等的嫁衣料子,若为红衣厉鬼,衣料可见不得这样摸,还没接触到指尖就散了。
“不是红衣厉鬼,身上也没有煞气,只是恰巧死的时候,身穿嫁衣罢了。”
苏隽收回龙侯剑,沉声道:“此事蹊跷。”
魏宁和轻弹一指,甩掉赖在指尖的阴气:“的确蹊跷。怎么我们刚赶到地方,就有一只红衣女鬼趴在尸体那儿,好像是故意等着我们去抓。”
不辨真相的,恐怕将女鬼就地格杀,然后以为事情解决,江阴从此太平。
苏隽:“嫁祸。”
魏宁和:“可不嘛。躲在这背后的人,敢杀人却不敢出来见我们。我还非得把他揪出来,看看此人是人是鬼。”
隔音罩里,女鬼呜呜咽咽要儿子,闹得人心烦,苏隽抬手将她收回,隔音罩子里顿时安静了。
“我去两个花神家里查看,两家没多少人,都只剩下一两老仆,他们说,花神带上花神冠一个月就疯了,总是胡言乱语,见到东西就砸,甚至亲手摧毁自己的脸。”
魏宁和摇头:“怎么可能,对于花神来说,没有比脸更珍贵的东西!”
“是。所以两个月后,花神自杀。”
魏宁和皱眉:“死之前,两人神智恢复清明,却发现自己亲手摧毁所有在乎的东西,承受不起,所以……”
没什么比清醒着承受失去一切更痛苦了。要疯索性疯个够,非要让人再醒过来,生生承担所有痛苦。
这是何等深仇大恨!
苏隽能猜到魏宁和想法,“可追查与两个花神来往之人,皆道花神品性良好,从不与人结怨。追溯父辈祖辈,也无仇敌。”
魏宁和对苏隽对视一眼,蹭地起身: “不是仇杀,便是两人妨碍到哪个疯子了。”
两个花神的共同点是什么,美。能与美的人结仇,要么长得寒碜要么离花神只差一点点。
魏宁和颓丧坐回去,揉着额头。问题又来了,幽州爱美之人就是一片海,谁都可能跟花神结仇,要到哪里捞这根针去?
苏隽轻笑,揉乱她脑袋,“你呀,就是心急。做恶之人,必会留下证据。”
魏宁和眼睛大亮,揪着苏隽胸前衣襟道:“对啊,我的目光困囿于江阴,江阴处线索不全,可幽州其他地方还有啊。其他地方也该查查。”
说罢握着苏隽的手放在胸口,“苏隽啊苏隽,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
苏隽嘴角抽搐,不觉得做一朵解语花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