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人前后脚再次站在了寒潭边,四周散落着已破碎的红纱,天上赤色红月只剩窄窄一牙。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再次响起,魅魔邪性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调笑:“我这有情幻境可有趣?诸位玩得可尽兴?”
盛景摸摸自己嘴唇上的细小伤口,侧身望向温卓,哪知温卓沉稳如老狗,压根儿不低头看她,盛景心想看在曾经是老子对不起你的份儿上,这次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有情?你倒是敢起名字,你一会儿扮作个叫昭阳的女子,跟着老皇帝进宫祸祸,一会儿又当个叫月影的男子,诱惑他人为复仇献身。什么情?我看是绝情!”气还是撒在罪魁祸首身上最合适,总之嘴不能白疼。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叫什么?”魅魔丝毫不生气,仍是一张笑脸。
“盛景,冥界画虚楼楼主。”盛景斜睨着魅魔道。
“盛景?没听过……你与白堕是何关系?”魅魔思索片刻再次问道。
又是白堕,上次清竹也是这般,见到夜哭受她驱遣惊讶万分,不但说她与恶鬼头子为伍,还问她与白堕有何关系。
天地良心!除了梦中见过两回,她根本不认识白堕,千年前白堕就已灰飞烟灭了。
不待盛景回答,温卓已如闪电般至魅魔眼前,静止的寒潭水此刻犹如沸腾一般,从深不可测的潭底冒出一个个巨大的气泡,似有什么远古巨兽蓄势待发,试图冲破水面而出。
温卓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若是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以后不要在凡间露面,滚!”
魅魔一直微扬的唇角放了下来,神色复杂,恐惧与兴奋交替,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消失前轻轻说了句:“神君,我们有缘地狱相见。”
“阿卓,怎么让他跑了啊!”盛景有些沮丧道,原计划要捉住昭阳回地府受审,教唆凡人犯下弑亲之罪,留在凡间恐怕造下更多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