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的困意消解了大半,偏头往门口那边看去,远远的,只见一个高挑瘦削的人影,扶着门框,定定然站着。
大晚上的,猛不丁出现一人,咯噔了白挽瓷一下。
她正要起来,那人影晃晃悠悠的往床沿走了过来。
凉凉月光,照在那人的脸上,这肃然的,端庄的,一丝不苟的表情,除却陆宵,还能是谁?
“你怎么了?”白挽瓷话刚说出口,陆宵已然走到床边,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她。
两厢对望好久。
白挽瓷细细端详着,眯眼叹道:“水神君……你这怕不是梦游吧?”
话音刚落,陆宵便端正笔直的砸到了她身上,像块无人问津的石碑似的,重重的压了下去。
这一砸,白挽瓷不仅胸口痛,五脏六腑痛,心肝哪哪里都痛。
这位水神仁兄,呼吸绵长的趴在她身上,浑然不觉底下有一个人,深受着怎样的痛苦。
白挽瓷尝试着推陆宵的肩膀,犹如五指山压孙悟空一般,纹丝不动,实在奈何不了这座“五指山”。
她幽幽叹息一声,回想近段时间,并未做什么孽,何故又来这一段?
“水神君?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她客客气气的叫唤一声,忖度着他要再不起来,就要使用非常规手段了。
似睡非睡的水神君,却开口了。嗓音听起来还算清明,只是字词不太成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