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大概就是土淄国男同胞们最羡慕的高直鼻梁了。顾少卿的鼻梁,从侧面看,让白挽瓷想起了大漠的斜坡,记忆里小时候她总是去玩滑沙坡,往大漠斜坡上爬,真的很累呢,不过,从上面滑下来就爽多了。
白挽瓷伸出两根手指头,沿着他的鼻骨的最低处,一点一点的在鼻梁滑动,直到鼻尖处停下。
“下坡喽!”嘴里发出“咻——”的配音声,两根手指头从鼻尖滑到山根低处,看似智障的行为,她却玩得不亦乐乎。
白挽瓷是不怕顾少卿醒的,女儿酒的后劲特别大,酒量不错的人,沾上一杯,就能睡上大半天,更别说像顾少卿这种滴酒不沾,第一次喝酒的人了。
鼻梁玩完了后,剩下的便是唇。她的视线在顾少卿的唇上停留片刻,心想,唇挺好看,薄薄的,美中不足的是,唇色有些浅了,比起常人来说,略显苍白,倘若是咬出血色来,一定会更好看。
白挽瓷不喜欢顾少卿的嘴。他总是把什么规矩和戒律挂在嘴边,说话节奏跟和尚敲木鱼似的,讲一些假大空的道理,让人昏昏欲睡,听得烦死了。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在顾少卿的唇珠上一点:“你还是不说话,最好看。”
说起表情,她从来没见过顾少卿大笑或者大怒,想来这是一个喜怒不显于色的人。别说笑了,他脸上就没有外露过夸张的表情,好似一尊活佛雕像,只是会动而已。多见了几回,白挽瓷总觉得他是吹了过堂风,脸部面瘫,无法牵动面部表情。
他就这么躺着,真像是一朵安静的白莲花啊,白挽瓷这么想着,起身走到桌前,桌上摆着一个圆瓷缸,里面养了一朵白色睡莲,掐下白莲,回到床上,兴致勃勃的插在顾少卿的散发间。
美男搭配白莲,很是养眼。
只是,看顾少卿睡觉,是一件催眠的事情。即便是那张脸很好看,白挽瓷看久了,也有些犯困,本就喝了些女儿酒,醉意朦胧,哈欠一打,眼角微酸,手肘也撑不住沉重的脑袋,靠着顾少卿臂弯,终于睡了过去。
窗外的天光泛起鱼肚白,率先醒来的人并不是白挽瓷,而是顾少卿。他睁开眼时,大脑还是混沌的,头顶上方,轻纱床幔微微摇动,鼻尖有脂粉香气的味道,右边手臂麻木沉重,好像有千斤顶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