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张泰宁的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
出了刘湛这一片营地简直是另一番景象,士兵良莠不齐营地杂乱无章也算张泰宁的预料之内,他倒没有多惊讶,而是此时方措正在大帐里设宴教他火冒三丈。
张泰宁突然到来杀了方措一个措手不及,上位的将军怎么会纾尊降贵到下级营地来?
方措在颜氏军营十几年就没见过上面的大人们到士兵生活的营地一次。
庆功宴自然是开不下去了,方家子侄们被灰溜溜地赶出大账,方措颜面扫地难堪地立在下首。
张泰宁本就有气,现在看着方措这捡了大便宜一般的老小儿更加没有好脸色,就方措这干瘦的身板当游击将军上阵杀敌?不能身先士卒如何能当游击将军?
“把你麾下编制的名册呈上来。”张泰宁坐在主座,对桌子上的各种美味佳肴视若无睹。
方措哪敢违抗忙让副将去拿。
张泰宁看着名册前排那一溜姓方的副将主力便冷笑一声,可真是好得很,身为上峰他插手更改也没用,因为过不了多久他插手提上来的人都会以各种理由被换下去,氏族惯是这个套路。
合上名册张泰宁冷哼一声,也不跟他虚以伪蛇直截了当道。“别再让本将军看到你塞姓方的人进来,你这里姓方的也够多了。”
说罢张泰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泰宁一走方措才气得大骂。“粗鄙莽夫!不就欺我家门浅薄,若我是方氏嫡支瞧你还敢这么嚣张!”
方辉方睿忙进来劝慰,说了许多好话才把方措安抚下,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他们又没站稳脚跟,眼前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之后又过数日,燕军派来骑兵叫阵骚扰,大将军派左前锋游击将军率五千骑兵追击,双方没有正面交锋,打个罩面就各自撤兵。
像刘湛这种底层兵官没有资格参与中账议事,每一次前线的信息都是士兵们口耳相传的传回来。
此时中军大帐里。
大皇子指着地图侃侃而谈。“燕军三番五次骚扰就是想扰乱军心,我军士气正盛,此时不出战更待何时?芙蓉坪顶和羊背坳之间这一片平原正适合决战,可用锋矢阵进攻燕军,我军背靠芙蓉坪顶进可攻退可守,反之燕军身后一片平原只要将其主力击溃,哪怕残军躲入三关,我军再逐一击破,此计能成。”
说罢大皇子兴奋地看着诸将。
各将军或沉默思考或目不斜视,似乎都没有接收到大皇子期盼的目光。
燕军擅骑射,尤其是燕军铁骑兵纵横北疆令前朝都忌惮,如果他们听从大皇子的建议到平原决战岂不是狼入虎口。